第195章 她哭着躲闪,怕了王爷

她眼睫微颤,根本不敢看那双眼睛,微微偏过头去望着不远处的桌椅。

瞥见桌上的酒壶,她试图转移姬无伤的注意力,“王爷,咱们的合卺酒还没有喝——”

姬无伤黑亮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低笑道,“鸢儿没喝过酒,不知男子喝酒以后嘴有多臭……你若是等我喝了酒,等会儿熏死你怎么办?”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脸颊,姬无伤低声说,“等会儿再喝,乖——”

景飞鸢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手指紧紧握着脸上那只移动的手,浑身紧绷,满满诉说着她的紧张和无措。

好在,姬无伤足够温柔有耐心。

她抓着姬无伤的手指不松开,姬无伤便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凝视着她,等着她适应,调整。

直到,她握着姬无伤那只手的五根手指一点点松开,姬无伤才笑出声来。

在她为这醉人的笑声恍神之时,姬无伤忽然对她采取了进攻。

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就随着扯落的床帐一起陷入了黑沉的混乱的亲近里……

本该持续许久的亲近,谁料只是片刻之后,就戛然而止——

刚垂落的床帐,又被姬无伤修长的手指重新撩起。

姬无伤用力攥了攥床帐,沉沉呼出一口气,然后坐起身来,单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迈着大步退坐到床尾。

他努力平息着紊乱的呼吸,担忧地凝视着已经抱着被子缩到角落里去的景飞鸢。

他有无数的话想问,可他知道此刻不合时宜,他拢好衣裳安安静静坐在距离景飞鸢最远的角落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看到景飞鸢稍稍冷静下来一些,他才哑声问道,“鸢儿,怎么会如此怕我?”

床头的角落里,景飞鸢紧紧裹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抬头望着已经退到另一个角落里的姬无伤。

她眼眶红红的,满眼都是懊恼,无措,和茫然。

她咬着嘴唇。

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了。

在姬无伤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她前世在白云观醒来的那个可怕的早晨——

那天早晨,她浑身上下都是淤青,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疼!

那种仿佛被人连皮带骨嚼碎了一次的疼痛,让她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还在畏惧,每每想起夫妻之事都觉得浑身发抖,怕得厉害。

所以,即便赵灵杰从那之后再不踏入她房间,她也不觉得失落,反而格外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再经历那样的痛楚……

而如今重生一回,她清楚地知道了当初在白云观让她遍体鳞伤的人不是赵灵杰,而是眼前这个摄政王姬无伤,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似乎也就转移到了这个人身上。

她害怕。

她怕这个男人会让她再一次陷入那样的痛苦里。

她不想做那件痛苦的事。

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抵抗。

“鸢儿——”

姬无伤看着景飞鸢蜷缩在角落里眼眶通红的无助模样,心疼得要命。

他虽然是第一次跟女子亲近,可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鸢儿此刻的状态不正常!

只有被人伤害过,才会畏惧成这样!

他用力握紧手指,咬牙问道,“鸢儿,你告诉我,是不是赵灵杰那厮曾经伤害过你?是不是他自己不行,就用恶毒手段欺负过你?”

景飞鸢抿紧嘴唇,含泪望着姬无伤。

她摇头说,“不是赵灵杰,不是……”

姬无伤一愣,立刻心痛地追问道,“那是谁?还有谁接近过你?”

他盯紧景飞鸢的眼睛,“鸢儿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害怕成这样?我去杀了他!”

景飞鸢咬着嘴唇。

她怎么开口?

她不是被别人伤害过,她正是被眼前这个男人伤害过。

而这人伤害她时偏偏发生在前世,并非今生!

这让她,如何开口呢?

重生的事她至今未曾对任何人讲过,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告诉任何人她是重生归来的。

姬无伤见景飞鸢闭口不言,好像有说什么难言之隐,他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到底是哪个畜生伤害了他的鸢儿!

那个畜生到底对鸢儿做了什么!

为什么鸢儿不敢说出那个畜生的名字,那该被碎尸万段的畜生到底是什么人!

姬无伤试探着往景飞鸢那边挪了一步,刚靠近,景飞鸢就吓得抱紧被子,身子也跟着抖了抖——

姬无伤立刻退回了床尾,安抚道,“鸢儿别怕,我不过来,我就坐在这里,你不开口喊我,我绝对不会靠近你。”

停顿了一下,他又红着眼眶柔声说,“鸢儿,我只是心疼你,我想抱抱你,哄哄你,你这个样子看得我很难受,你知道吗?”

景飞鸢手指甲抠进掌心里,她抬头望着这个待她如珠似宝,待她小心翼翼,连靠近她都生怕会吓到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