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矫情的日常(第2/3页)

作为荣光者的伯洛戈,必然会升入序列之中,他将被视作秩序局的顶尖力量,成为那最具权势的几人,虽然说,作为债务人的他,没有资格成为局长,但无论是成为副局长,还是外勤部部长,那都是难以想象的尊贵身份。

说来,副局长、外勤部长是不需要搭档的吧?就像耐萨尼尔那样,他一人成军,伯洛戈更是如此。

到时候自己呢?会不会接替伯洛戈的职位,成为下一任特别行动组组长,然后就和往日所发生的那样,招募新组员,继续各种各样的行动。

如果真抵达了那样的未来,帕尔默便与伯洛戈走上了岔路,两人不会再是组员、搭档,多半也不会再在一起住了……也是,那时候,自己也应该结婚了,和沃西琳生活在一起。

眼下的美好生活都变成历史,帕尔默与伯洛戈也会走入各自的下一人生阶段。

突然,帕尔默莫名地惶恐了起来,这说起来有些幼稚、矫情,但他确实是会因身边事物的变化而感到惶恐不安。

记得在念大学时,自己和自己的室友分别的前夕,帕尔默就表现的极为不舍,甚至在宿醉中借着情绪大哭了起来,他留恋这美好的生活,试着挽回它的失去,可时间只会坚定不移地向前,推动着每个人的生活。

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帕尔默对沃西琳的感情上,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令自己迈过那道坎,虽然说,那道坎矮的不行,抬脚便可越过。

经过一次次的事实案例,帕尔默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容易对未知感到恐惧,以及对稳定感到依恋的人。

对,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平时大大咧咧,私底下却容易多愁善感的家伙。

其实帕尔默也知道,自己的这些烦恼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可一想到自己会和伯洛戈散伙,时不时举行的电影马拉松也变得遥遥无期,他仍会陷入浅浅的悲伤中,露出自己略显脆弱的一面。

帕尔默这个人没有什么过强的欲望,有的只是一些看似微小廉价的愿望。

“别这么矫情啊,帕尔默,你可是强大的负权者、克莱克斯家的继承人,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帕尔默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不去想那些事,可任由他再怎么努力,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忽然间,微冷的寒意从帕尔默的心中弥漫开来,他几乎是在察觉到异样的同时,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顺势从沙发垫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帕尔默的多愁善感只体现在他的私生活上,一旦涉及正经的工作事项,他只会如岩石一般坚硬。

以太感知散开,经过仔细地勘察,帕尔默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似乎自己刚刚心底的诡异之感,只是一种幻觉,自我警报的误触。

帕尔默谨慎地将匕首放了下来,确定什么事都没发生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再次倒在了沙发上。

很显然,自伯洛戈消失后,帕尔默的精神也变得不再如以前那样安逸,而是高度紧绷了起来。

不管伯洛戈在别人的眼中如何,他在帕尔默的眼里,一直是极为可靠的存在,只要有伯洛戈在,帕尔默就可以保持一种不带脑子的生活状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要听从伯洛戈的安排就好,如同把自己的身心都托管给自己的搭档。

想到这些,帕尔默更加想念自己的搭档了,并对这安定快乐的生活,变得更加依依不舍。

“帕尔默……”

朦胧的女声在帕尔默的耳旁回荡,这似乎是沃西琳的声音,但仔细分辨之下,又好像有所不同,奇怪的是,帕尔默对于这一神秘的声音并不感到陌生,反而无比熟悉。

好像这声音的主人与自己有着深入灵魂的联系,可越是这样的紧密的联系,帕尔默越是难以记起声音主人的模样。

帕尔默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见鬼,我是一个人待久了,出现幻觉了吗?”

作为一个活力十足的家伙,孤独的生活对于帕尔默而言确实是一场酷刑,但他不觉得自己会脆弱到出现幻觉这种扯淡的事。

站起身,以太的微光在眼底浮现,帕尔默怀疑自己是不是遭到敌人袭击了,要知道,住在垦室外的职员们,是有概率遇到这种事的。

手掌翻转了一下,像是变魔术般,幸运骰子被帕尔默牢牢地攥在手心,抓起匕首,帕尔默循着声音向前。

“帕尔默……”

很奇怪,若有若无的呼唤声仍在继续,可帕尔默察觉不到任何以太反应,他跟随着声音前进,推开了房门,沿着楼梯一路向上,抵达了天台。

阵风吹过楼顶,气流的涌动令帕尔默安心了不少,与此同时,他也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位站在天台边缘的女人,她穿着一身艳丽夸张的红裙,整个白皙的后背都露了出来,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与这份美好相对应的,则是女人身上那难以遏制的亵渎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