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别走(第3/5页)

言译从来没有讨厌过他,他怎么会讨厌他啊。

白禾盯着言译,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

言译说:“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她嗤笑一下,抚上他的脸,喃了声:“傻狗。”

言译覆上了她的手:“睡吧,小狗陪你。”

白禾安心地闭上了眼,言译吻了吻她的额头,陪她睡了一会儿。

他好希望能永远陪下去,不过下半夜,帐篷外某人学鸟叫,吹起了轻盈的口哨,提醒他,该接班了。

言译走出帐篷,祁浪望向他:“你们两个应该不会这么没道德在帐篷里搞…”

话音未落,言译一巴掌拍他后脑勺:“说什么狗屁。”

祁浪站起身,原地跳了跳,活动了一下周身筋骨,咔哒咔哒的骨头响。

“我困了。”祁浪打着呵欠,“进去睡,不介意吧。”

“你老实点。”

“不放心,要不你进来守着?”

言译怕吵醒她,不想和他拌嘴。

祁浪走进帐篷里,拿了自己的护颈枕和小毯子,在白禾身边铺开。

她侧躺着,正好迎着他的方向,腰窝深陷下去,肌肤雪白,如一支晚开的玉兰,沉酣美梦,浑然不觉她在他眼中、也在这夜色里地盛放。

悄无声息,惊心动魄。

祁浪舍不得闭眼睛,因为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以前他说过,他们的友谊就像南湘山,在市区市的任何地方只要抬抬头,都能看见那座山,无论是他回头还是白禾回头,都能看得见。

言译却要当那个移山的有心人,而他也做到了。

祁浪很清楚,刚在一起的时候白禾是不喜欢言译,至于现在,他们经历了有风雨也有甜蜜的两年时光,这两年祁浪每一天都在见证着两个人关系的逐渐深刻…

他真的很可怕,他的感情像无孔不入的爬山虎,钻进了她的身体,钻进了她的心…

祁浪几乎连和他决斗的资格都没有,就这样一败涂地。

这两年的每一天,他的心都在翻来覆去地死。

他望着她,用气息音,很轻很轻地说:“那时,你不愿回应我,是觉得我不好吗?”

祁浪翻过身,闭上了眼,“小百合,晚安。”

还有,再见了。

……

从青泽山回来之后的两天时间里,祁浪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港城,白禾一直不见他,言译帮他收拾一些东西,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他在港城什么都不会缺,连衣服都不必要全带。

言译还是会百忙之中抽时间去逛街,给他买了个护颈枕飞机上用,又买了几本他爱看的杂志,打发时间。

下午的飞机,一开始白禾说自己有课,就不来送机了,让言译送他去机场。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她不愿意直面离别,她无法想象以后的生活没有了祁浪会怎么样,他们从小到大,几乎每一天每一天都有见面说话,祁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下午四点的飞机,三点开始,白禾明显焦躁心不在焉,上课时不时看看手机时间。

课间休息,苏小京终于看不下去了:“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不了,怕哭得太丢人,言译在,看到不好。”

“你以为言译心里不清楚吗?”

白禾可怜巴巴地望着苏小京,眼圈微红:“是朋友,也会舍不得。”

“所以你还担心什么,就算哭得晕过去,言译也不会怪你的,去见见他吧,真的,最后一次了,体面地跟你的初恋道别。”

“不了。”白禾逃避地说,“他从没有爱过我,单箭头算什么初恋。”

虽是这样说,在上课铃响起的刹那,白禾还是匆匆忙忙从抽屉里抓起书包:“等会让上课如果点名…”

“别啰嗦了快去吧!”苏小京推她出了教室门,她匆匆朝校门口跑去,试图拦下一辆空的士。

“白禾。”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白禾回头,看到言译身长玉立的身影,站在校门口香樟树下。

白禾愣了愣:“你不是去送他了吗?回来了,还是…?”

“祁浪没让我送去机场,说想一个人走。”

“还是去送一下吧。”白禾说,“他就是嘴硬,指不定心里有多期待看到我们呢。”

“你就这么了解他。”

言译走过来,似有话要说,拉起了她的手,可几番话欲出口,又被他压下去。

白禾看看时间,有点急:“你要不要去啊,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我说过,等祁浪走了之后,我要向你坦白一个困扰我很久的秘密。”

“现在吗?回来再说好不好,没时间了。”

言译痛苦地攥紧她的手:“我也想回来之后可…我好怕,姐姐,我真的怕…”

白禾皱了眉,她从来没在言译脸上看到过这样无措的表情。

她伸手,怜爱地抚了抚他的脸:“怕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