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止疼(第2/2页)

容娡简直要悔青了肠子,又气又恼,不想回答他,心中直啐骂这人实在是不要脸,凶巴巴地握紧手。

谢玹低喘一声,不说话了。

止过痛后,谢玹整理好满是褶皱的衣衫,起身端来温水,体贴而细致地为她濯洗手指。

容娡扯掉蒙眼的绢帛,见此人满面春风,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样,越发面色不虞。

谢玹提起她的裙摆,若有所思。

容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檀粉的裙裾上白棠沾露,忍无可忍地别开眼。

时辰已不早,收拾过后,容娡有些倦乏,没了再继续看话本的心思,解开裙绦,躺到床榻上睡觉。

谢玹将烛光拨暗些,处理完剩余的政务,阖上书册,走到榻前。

听到脚步声,容娡不情不愿地往里侧挪了挪。

从前谢玹避她若洪水猛兽,任她如何引诱都不肯同她同榻。后来即便将她囚在明彰院,或许是习惯使然,仍是与她分榻而眠。

容娡猜想,他应该是不喜与人同榻。

但,自从上巳节解快红尘那回后,谢玹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即使不做什么,也要与她同床共枕。

不习惯的人反而变成了容娡。

谢玹睡姿端正,其实碍不着什么。

但容娡睡觉时颇不老实,还总爱抱着东西入睡。于是近日每每晨起时,她总是四仰八叉挂在他身上,显得她很依赖他。

哪怕是亲生母亲谢兰岫,似乎都不曾这样与她亲近过。

容娡很不习惯这种亲近,偏偏谢玹在时,莫名让人心安,她睡得极安稳,便是明知两人同床异梦,一时也不好发作。

谢玹熄了灯,板板正正的躺好。

夜色如潮水般涌来。

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容娡没了睡意,出神地看着眼前浓郁的黑暗。

半晌,她叹息一声,罕见的流露出一分真情,小声道:“你若始终这般拘着我,我恐怕很难对你生出情爱。”

谢玹没有应声,不知是否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