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讲道理的仙君(第2/4页)

但遗憾的是,两人的灵魂根本全无要换回来的迹象。

反倒是小仙君精神抖擞了一大晚上。

因为这一茬,段惊尘虽然没说话,但是她光看那副微红委屈的眼神,就知道,他定是怀疑她脑子里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而她也有苦难言,这分明就是段惊尘自己的身体太禁不起考验,哪能赖在她头上。

最后弄得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大半夜的,段仙君一声不吭拿了天倾剑去后院练剑了,至今未归。

她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翻阵图,试图研究出早就失传的夺舍大法。

“所以你研究出来了吗?”

“没有。”

丁雨闲捏着那朵冰凉的梅花,想起一件事,微微朝白清欢那边靠去:“你要不去和那条死装龙见一面,让他带你去羽山上界碰碰运气?毕竟上界存在的时间比修真界古老得多,那儿肯定有各种奇门仙术。”

白清欢指了指自己现在的脸,面无表情:“我这样子去见应临崖,你猜到时候我该怎么开口?你再猜,我这个你口中的奸夫小白脸,会不会直接被丢出来?”

其实不止是丢出去。

白清欢想,她或许也算得上是了解应临崖,所以能够勉强辨出这条龙的情绪。

当初在青霄剑宗时,她以段惊尘的身份第一次与应临崖碰面时,非常隐晦的,她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

若第一次在殿上见面时人太多,那杀意可能是针对旁人的。

但是后来在屏风后,白清欢拿回了千机缕,却是能够更确定应临崖的杀意是针对她的——

不,确切来说,是针对“段惊尘”这个人的。

后来她有意无意地在段惊尘那儿套话,怎么问的结果都是这两人在这次修界大会之前从未见过面,更无恩怨可言。事实也是,应家人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被整个修真界关注着,应临崖上次离开羽山时,段惊尘还未出生。

即便真如丁雨闲所言,应临崖误会了她和段惊尘的关系,觉得前道侣的风月之事影响了他的名声,照理来说更想杀的,也该是更加轰轰烈烈的佛子空昙,还有更加张扬不遮掩的宋兰台才是。

应临崖从出现那日起,身上就像是笼着迷雾,她在这团迷雾里跌跌撞撞闯了多年,最后头破血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男人的真面目一无所知。

她想不明白,却也知道如今不在青霄剑宗,自己若是贸然用段惊尘的身份露面,应临崖很可能真要动手,且事后还能清清白白洗清嫌疑。

毕竟。

他和她第一次见面,便是教她如何正确杀人。

……

完成任务的丁雨闲去执行装扮茅厕的新任务了。

待她走后,白清欢也收起了阵图,想了想,叫上刀疤往洞府后面去。

后面直通后山,平日里只有她会往这边来。

她去的时候,段惊尘还在练剑。

他身上穿着她挑的那身白底蓝边的衣衫,手中如幽深长夜的天倾剑泛着冷冽的寒光。

头顶繁茂的枝叶漏出缝隙,洒下几点细碎光斑。

纷飞的合欢花开得太早也太浓艳,满树繁花被风吹得簌簌响动,于是深浅错落的春花同春光春风一道,纷纷扬扬,吹了他满头遍身,如同向这烂漫春光借了一身灼灼鲜衣。

他在树下挥动着天倾剑,是最基础的剑式,干净又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漂亮得紧。

白清欢立于不远处看了会儿,待他收剑之后,才叫他名字:“段惊尘。”

听到那边的声音,段惊尘握剑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在和白清欢视线交错之前,他快速闭了闭眼,再睁眼后,又变回平日里的古井无波。

然后,段惊尘神情淡淡走过来。

“什么事?”

“要不要跟我去东灵城逛逛?”她想起仙君囊中羞涩的状态,又很贴心地补上一句:“要买东西的话,我给钱。”

上天作证,她白清欢虽然囊中鼓鼓,但其实真不是一个散财的怨种。

能得到她这样一句承诺的,如今也就合欢宗的丁雨闲和乔向溪了。段惊尘和她经历了生死,算是生死之交,加上昨夜她确实狠狠非礼了他,这才勉强能入围。

然而段仙君却好似不打算领情,面上也毫无欣喜的意思。

他长身玉立站在合欢树下,眼底像是一汪漆黑无波的古潭,辨不出任何情绪。

白清欢有些踌躇,心道是不是自己之前搬他灵石库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让他不相信自己会如此大方了?

就在她准备先直接拿一万灵石出来,让他看看自己的诚意时,段仙君却径直转了身。

“你跟我来。”

悠悠山道上,白清欢跟在段惊尘身后,分明是她的地盘,但不知道为什么段仙君走得比她还熟练。

远山层层叠翠,合欢宗的弟子不像剑宗弟子那般没事蹿上飞下,三天两头约架在山头,所以这边鲜有人至,荒草都生得格外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