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进来快活快活

关鸿风快气疯了。

他眼睁睁看着孙亭宿在容呈屋子里,没有出来过。

他跳下马车,手里握着剑朝面前的房屋走去,可他想到昨夜容呈毅然决然跳车的那一幕,骤然停住了脚步。若他此时冲进去,又能如何?

要么杀了孙亭将容呈带走,可他带得走么?

他不用猜也知道,容呈定会像昨夜那样伤害自己,除非他能狠下心不顾容呈的生死,否则他去了也是不用。一股无能为力的焦躁占据了心胸,关鸿风狠狠一甩,利剑插入泥地,摇晃了几下。一夜无梦。

容呈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窗外屋檐上滴答滴答砸着水珠,清凉的风从门的缝隙里掠进来。

容呈看向身旁,只见予安一只手搭在他肚子上,睡得很熟,几绺头发散落在脸颊上,透明的津液挂在嘴角。他眼神变得温柔,淡淡一笑,替予安拨开头发。忽而听到身旁有动静,抬头望去,正好和孙亭四目相对。

孙亭目光微深,看了看容呈,再看予安,仿佛猜到什么,没有说破。他下床来到门口,打开房门,雨已停了。容呈在身后说∶"用了早饭再走吧。"

孙亭没拒绝,反正也耽搁一夜了,不差这一顿。容呈做了三碗蛋羹汤,香味四溢,摆上桌,热气缭绕。

孙亭盯着碗里的手艺,眼里带着几分玩味,"没想到你还会下厨。"容呈淡淡道∶"只要想学,没什么不会的。"

这些日子他和予安住在这深山老林里,什么都靠两人自己动手,若是学不会,早就饿死了。予安这时也醒了,见两人围在桌前,难为情笑了笑,也过去一起用朝食。

喝汤时,孙亭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道火热的视线落在背上,他回头望去,远处树下有个高大男子,正用仇视的眼神望着他,脸上毫不掩饰带着杀意。

孙亭眯起眼,问出声∶"外头那个人是?"容呈头也不抬,"要饭的。"

孙亭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喝汤。屋里气氛融洽,屋外凄凉孤寂。

关鸿风这个角度正好瞧见三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他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容呈脸上的笑容,更是刺眼。

容呈在宫里时,何曾对他这样笑过。

在这雨后湿润冰凉的一刻,关鸿风忍不住想,容呈和他在一起时,真的没有一日痛快过吗?用完朝食,孙亭起身告辞。

他翻身上了马,对容呈说∶"待来日我继承皇位,定好好答谢你。"容呈没去深究这句话是真情还是假意,点头道∶"好。"

孙亭回头看了眼树下的男子,那眼神如潜伏在洞穴里的狼,犀利而深沉,他隐约察觉这人和容呈有关系,没去细想,骑马离开。待孙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路上,容呈转身要回屋,只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被突然扑来的身影压到了栅栏上。关鸿风眼里布满血丝,乌青严重,显然一夜没睡,他呼吸粗重,"昨夜你们做了什么?"

容呈背上疼得厉害,不知是不是被栅栏的倒刺戳伤了,他的脊背下意识绷紧,硬邦邦地说∶"与你有何干?"关鸿风几乎用尽力气开口∶"你们睡了?"容呈没由来地羞恼,"你以为谁都似你随地发情?"

关鸿风不信,哪怕有个予安在,他也放心不下,按着容呈便将他的衣裳剥开,露出大片白皙胸膛,仔细地检查身上各处。容呈只觉羞辱,面色涨红,却挣脱不开关鸿风的束缚,任由他将自己的亵裤褪了下来。关鸿风不管不顾把手指挤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痛苦令容呈挣扎起来,抬手狠狠扇了关鸿风一耳光。"啪"地一声,空气静了。

关鸿风愣住了,脸上火辣辣地疼,难以置信看向容呈,"你敢打朕?"

容呈羞耻地拉上外衣,瞪着他,难得失控地吼∶"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滚远些,别再来打扰我!"

关鸿风怎甘心被乐伎折辱∶用力捏住容呈的下巴,磨牙道∶"当着朕的面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这个姿势令容呈仰起脖颈,昨夜划伤的伤口清晰地进入关鸿风眼里,他心里抽地一疼。容呈为了不跟他回去,就敢跳马车自尽,可却能轻易让别的男人入屋共处一夜。那他算什么?一个笑话?

关鸿风咬牙切齿道∶"朕容忍你,不过是心情好罢了,你少给朕得寸进尺,若是敢背着朕行不贞之事,朕便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夫!"这时身后突然响起"啪"地一声,背上骤疼,关鸿风回头望去,竟是予安拿着扫帚打他。

他的眼神愤怒又凶狠,如发狂的野兽,把予安吓得不清,抓紧了手中的扫帚,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关鸿风。

关鸿风听见脑中的弦"嘣"一声断了,他恨不得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可余光瞥见容呈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他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无力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