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未完成的画布之谜(第2/6页)

“多谢了,克林特。”福克斯少校答道。护士一进来,他又咳起来。护士赶快放下餐盘,帮他调整好枕头位置。

我和温莱特并排向走廊那头走去。“他还有救吗?”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耸耸肩:“他不可能完全康复。至于这次能不能挺过去,还难说。”

“我真替他难过,还没有家人照顾。”

“谁帮他看店?”

“他雇了个职员,一个叫比尔·布林汉姆的小伙子。你认识他吗?”

我摇摇头:“镇上发展太快了,很多新来的人我都不认识。”

“最近没在服装店碰到你啊,大夫?我们正在大甩卖。”

“谢谢你的消息,克林特。我有空来转转。”

我们在大厅分手。我朝自己的诊所走去。爱玻交给我几张便条,说:“我向纽约的医院打听过了。找到两个铁肺,但都在用。要不要跟更远的城市打听打听?”

我摇摇头:“运输太花时间,他挺不过去。我们只能希望他坚持住,到斯坦福那台修好为止。这是唯一的希望。”

爱玻去吃午饭。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后,准备出诊。我答应去看看希金斯夫人,看看她的痛风怎么样了。不过,还没来得及离开诊所,蓝思警长就打来电话:“大夫,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正要出诊,警长。”

“特希·温莱特被杀了。我正在温莱特家。”

“特希?真不敢相信。不到一小时前,我还在医院碰到她丈夫。”

“这里需要你,大夫。你能直接赶来吗?”

“去希金斯家的路上,我可以顺路来一趟。”我说。

我赶到时,克林特·温莱特已经在现场了。他收到消息后直接从店里赶来,简直要被悲痛击垮了。去找警长前,我先好好安慰了他一番。

他就站在特希的小画室里。画室俯瞰着花木繁盛的后花园。被害人瘫在椅子上,面对画架,显然死前正在作画。她脖子上缠着一条长长的、沾满颜料的布。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翻倒的花瓶,里面还插着花。死者一只手上指甲破了——不过,死亡似乎来得很迅速。

“怎么回事?”我问道。

“特希总喜欢在这儿画画。”警长指着画架说道。画架上放着完成一半的水彩画,画上是插瓶菊花。“克林特十一点前离开她。当时,清洁工巴布科克夫人刚到。巴布科克夫人一直在客厅里忙活。画室门关着。清洁女工可以发誓,没人进过这间房。而且,正如你所见,窗户全都上了锁。”

我一一检查了三扇窗,每一扇都从室内锁好。而且,房间没有其他门。“当然,有两个很明显的解释。”我说,“要么克林特在离家前就杀掉了妻子,要么巴布科克夫人在撒谎。”

“她说听到特希四下走动——打开收音机,接电话——而且是在她丈夫离开后。我相信她的说法。这也是我打电话找你的原因。”

我认识巴布科克夫人好几年了,经常在病人家里碰到她。她五十出头,身体很好,为人可靠,以勤劳着称。守寡十年来,她靠每周帮人打扫卫生,赚点钱补贴家用。她家里还有个十几岁的女儿要养活。

“告诉我,从你到达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对她说。

巴布科克夫人哭过,眼睛红红的。不过,她显然已经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我大概差十分十一点到。每周三都是这时候。温莱特先生说太太在画室作画。我开始打扫客厅,就在门口。他去地下室拿汽车备用轮胎。我听到夫人打开收音机。她作画时总要打开收音机。我继续打扫。二十分钟后,温莱特先生出门了。我听到电话响,刚响一声她就接了起来。”

“你能听出她在和谁通电话吗?”

“不知道,门太厚了,听不清声音。我只听到一声电话铃响。那之后一切平静如常,一直到中午。”巴布科克夫人捏紧手绢,“我敲门,问她想不想吃午餐。收音机还开着,所以我猜她听不到敲门。我打开门,想再问问她。就在这时,我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我抬起头,看看蓝思警长。警长就站在巴布科克夫人身后。“警长,你到的时候收音机还开着吗?”

“没有。”

“我给警长打电话时关了。收音机就在电话旁边。”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见到活着的特希·温莱特?”

“这个——没有。”

“你没听到过打斗声吗?”

“没有,不过收音机声音很大。”

“这房间里,除了电话和收音机,你没碰过别的东西吧?”

“没有。”

“你敢发誓,你在的整个期间,没人进来过?”

“是的。”

蓝思警长叹口气:“巴布科克夫人,你意识到这番话让自己处于何种尴尬境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