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2/4页)

上帝似乎不会让它永远停留在那里。

在崔铭斯庄园,伊迪斯接待了他。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很惊慌,但是却没有失态。他说他要见沃尔特。她便把他领到还没有生火的书房里面。就是在那里沃尔特见了他。

“来客厅吧,”他说,“我们把那当成客厅用了,那里还有个火炉。”格兰特很不领情,想着不知道沃尔特是为了让自己更加舒服还是为宾客着想。他注意到沃尔特确实是那样待人的。

“我今早就会回城了。”格兰特说,“在我跟我的上司汇报之前,我有一两个小疑点想弄清楚。”

“是吗?”沃尔特看上去很紧张,似乎一夜没睡好。

“当我之前向您问起你们的拉什莫尔河之旅时,您说在预订的邮局取件。”

“是的。”

“星期一没有信件可取,但是在星期二和星期三你大概取了之前没取的东西。您记不记得塞尔在那两天有没有任何来信?”

“我记得很清楚。探长,塞尔从来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从来没有?您的意思是塞尔在崔铭斯庄园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信件?”

“据我所知,没有。但是莉兹会告诉你,当邮局来信时,是她在处理的。”

他想他怎么会错过这个小信息的呢?

“即使是宾馆或者银行也没有给他来过信?”

“据我所知没有。他有可能任由那些信件堆积在那里。有些人不怎么关心信件。”

这倒是真的。格兰特就是这样。

“还有就是每天的电话。”他说,“星期天晚上您在坦斯特尔打电话,星期一晚上在卡博尔打,星期二在‘星期五’街道上打,那你星期三在哪里打电话?”

“派特港那儿有个电话亭。我们本来是要在派特港那里扎营的,但是那个废弃的磨坊看上去阴沉沉的,然后我想起在河流往南拐弯的不远处有个遮荫的地方,所以我们就往那儿去了。”

“然后您有告诉崔铭斯庄园的人这个扎营计划吗?”

“是的,我已经告诉过您我告诉过他们了。”

“我知道您告诉他们了。我并不是来找您麻烦的。现在我想知道的是,那通从派特港打出去的电话,是谁跟谁通话的?”

沃尔特想了一会儿。“我先跟菲奇小姐通话,因为她一直在等那个电话。然后塞尔跟她通话。然后就是艾玛姨妈——也就是贾罗柏夫人本人——跟塞尔谈了一会儿,然后我跟贾罗柏夫人聊完后我就挂电话了。莉兹去村里办事了所以她没来,因此在星期三晚上我们都没跟她讲过话。”

“我知道了,谢谢。”格兰特稍顿了一会儿,又说,“我想您还没告诉我你星期三晚上和塞尔吵架的原因。”沃尔特稍加犹豫,然后格兰特又问:“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跟贾罗柏夫人有关,所以您不愿意谈论?”

“我不想把她卷入这件事中来。”沃尔特说,格兰特止不住想他这套老套的说辞并非出于情感因素,而是英国男人在特定情境下的一种认罪。

“我之前就说过,我问您只是想要知道莱斯利·塞尔的情况,而不是强迫您做什么事。除了贾罗柏之外,你们的谈话中还有没有哪些是您不想告诉我的?”

“不,当然没有了。只是关于莉兹——关于贾罗柏夫人。那确实只是个无聊的谈话而已。”

格兰特冷笑起来。“惠特莫先生,做警察这行,用不了三年就会连最荒谬的事情也经历过。如果您只是不想让荒谬的事情写进记录里面,您大可放心。对我来说这可能还是智慧。”

“那跟智慧无关。塞尔那天晚上的情绪非常奇怪。”

“奇怪?很沮丧吗?”格兰特心想,当然了,到这个时候我们也没想过自杀的可能性。

“不。他情绪看上去很不稳定,他很少会这样子。从河边回来的一路上他开始挖苦我,说我配不上莉兹,因为我经济状况不好。我试着转移话题,但是他一直说个不停。知道我生气了,他接着开始列举他所知道的我却不知道的莉兹的事。他说某件事的时候会炫耀一下:‘我敢打赌你一定不知道这件事。’”

“是好事吗?”

“哦,是的。”沃尔特立马回答,“是的,当然是了。都是好的事情。但是说那些都没什么必要,也很让人恼火。”

“他有没有说如果他是您的话,他能做得更好?”

“他说的远不止这些。他很直白地说如果他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他能把我踢出局,他说他能在两个星期内把我踢出局。”

“我猜他没有为这件事打赌吧?”格兰特忍不住问。

“没有。”沃尔特一脸吃惊地回答。

格兰特心想他一定要告诉玛塔她在一个关键点上猜错了。

“就是他说这句话时,”沃尔特说,“那晚他说把我踢出局时,我觉得忍无可忍。我不是因为不是他的对手而恼怒,我希望您能理解,探长。而是他话里暗含对莉兹的侮辱——对贾罗柏夫人的侮辱。他隐含的意思就是任何人只要对莉兹施展魅力,她就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