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密室的女鬼(第3/5页)

麟太郎的行为,就潜藏着一种异常的性质。他奸污他的堂妹,使她精神失常,他却仍然不感到满足……

我将藏在暗室的盛硫酸和锌的瓶子给石特他们看,他俩只是默默地点头。

“你们没有闻到这个房里有一种香水的气味吗?背叛了凶手的,归根到底是凶手自己。

“凶手为了消除乙醚的臭味,使用了能够将臭味压下去的香水。他使用丁三次香水,每次他都将香水的气味带到暗室里,但凶手自己并没有感觉到……

“到现在,你们也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吧?这个与十年前千鹤井壮一郎先生被杀害有关系的、谙悉这种可怕的杀人方法的人物;夺走了绯纱子的贞操、又对她说出了他的杀人计划、从而使她写出《贝笛》那样的诗、不久就发疯了的人物,将并无疽病的香代子监禁在精神病院达十年之久,最后将她杀死的人物;那个第—个惨剧发生的夜里身在三楼暗室的人物,失去嗅觉闻不到带到暗室里来的香水气味的人物——这个人物除了千鹤井麟太郎,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这时,死—般的沉默,笼罩着暗室。石狩检察官和吉野警部补听了我的话,好象为我所动,暗中拿定了主意的样子。

我终于眭利了。万恶的千鹤井麟太郎马上就要向我投降了。

我打开窗户,眺望着东京湾的波涛。—阵阵凉爽的海风吹拂着我的面颊,感到特别的舒适。我抬起头来眺望天空的远方,一只海鸟收敛起双翅从高处俯冲而下,掠过我的眼前。

这种心旷神怡的时刻,并未持续很久。吉野警部补首先开口说道;

“柳先生。谢谢你啦!在你的帮助下,千鹅井家的凶杀事件终于水落石出了。石狩先生,鉴于上次佐和子死去的失败教训,我建议立即逮捕千鹤井麟太郎。”

“等一下,没必要那么着急。柳君的理论,的确高超。千鹤井家埋藏的秘密也已解决。很遣憾我们想救出香代子夫人的行动晚了一步,不过我们大体上可以推定夫人并没有发疯,同时千鹤井家的遗产——镭也顺利地找到了。

“可怕的杀人方法,密室构成的方法,般若能面的作用,这一切都靠柳君的严紧推理得到了解决。但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推理的论证。遗憾的是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

“吉野君,你想立即逮捕麟太郎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只是椒据推理的论证,我是不能轻率地决定对麟太郎进行起诉的。”

石狩检察官用手轻轻地摸摸前额,继续思考着。他嘴里叼着的香烟的灰掉在脚底下,他都没有觉察……

“好吧,我想对他设置一个圈套。刚才他在楼下对我说,他要在今天下午—点钟指出真正凶手足谁。

“柳君,他说这话你也听到了吧?就是说将预定在明天 办的事情提前了。他也许对佐和子的突然自杀感到了诧异。柳君,他一直是在对你进行挑战,你做好了向他迎战的充分准备吗?”

我没有任何异议,至少我有抢先了他一步的自信。怪人千鹤井麟太郎的挑战——这是我立志揭开千鹤井家的秘密之初就已预料到的事情。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早已下定决心和他斗争到底。

“我已有所准备,他的诡计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是想把我说成是凶手,他将绞尽脑汁来向我挑战。但是,你不必担心。我将粉碎他制造的假象给你们看,同时寻找必要的直接证据。”

现在我已毫无退路可言。石狩检察官听了我的话,满意地莞尔一笑。

“那么,我们到楼下去吧。这个房间太郁闷了。”

我们走下楼梯,来到放钢琴的西式房间里。石狩检察官坐在沙发里,重新点燃一枝香烟,向我问道:

“柳君,能乐也好,歌舞伎也好,女鬼出场时手里都拿着点东西,在这次事件中女鬼拿的什么呀?”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能面的作用我不是讲得很清楚了吗?而石狩检察官却谈起能乐和歌舞位来了。

“第二次杀人时的红叶和第三次杀人的鱼鳞形花纹的能乐剧装,不都是女鬼拿来的东西吗?”

“不,那些东西都是不自然的装饰,我不是说的那个,我说的是第一次杀人女鬼出现时手甩拿的什么?’

他自言自语般地说着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时,放在暖炉上边的坐钟用清脆的声音报时,上午11点了。距决战时刻还有两个钟头。

“吉野先生,你的电话。”

吉野向前来通知的警官点了点头,到楼下接电话去了。这时屋里只剩下石狩和我两个人了。室内呈现出暴风雨前的死一般的寂静。

“石狩先生,法律这东西真是恼人。我们对眼前的罪大恶极的人,就毫无办法吗?你们这些法学家所想的,只有直接证据和良心发现的自白,到头来,你们不过是人所创造的法律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