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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时间还没有那么晚的时候。”

“也就是说,你常遇到她的时候列车还在东海道本线的轨道上行驶?”

“嗯,可以这么说。”村山回答。

“这张以福山车站站内为背景的照片是村山先生你帮她拍摄的吗?”

“是的,是我帮她拍的。”

“是她拜托你帮她拍的吗?”

“是的。”

“那时是早上四点半左右吧?那个时间拍照不是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不过,如果她是一位列车狂,那么这种行为不算什么。”

“那个女人看起来像列车狂吗?”

“不,一点也不像。而且日本国铁的列车狂里几乎没有女性。”

“这样吗?那么,她是在过道上遇到你,然后请你帮她拍照的吗?”

“不,不是那样的。是我在乘务员休息室里休息的时候,她过来敲休息室的门,问我是不是可以帮她拍照。”

石田和吉敷又互相看了一眼。果然很做作,是一种蓄意的行为。

但是,为什么要以福山车站为背景呢?为什么是福山车站而不是别的车站?

“‘富士号’几点到达福山车站?”

“四点二十八分。”

这实在太不自然了。有什么理由要在那样的时间拍照呢?晚一点,天色比较亮再拍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在福山车站?

“富山车站之后,‘富士号’接下来会在哪里停车?”

“下一个停车站是广岛。”

“她没有在广岛车站请你帮她拍照吗?”

“没有。因为她在广岛车站下车了。”

“下车了?”

这句话让人意外。她不是去九州吗?

“‘富士号’的终点站是宫崎吧。她不是去九州吗?”

“不是。她在广岛车站就下车了。因为她随身带着一个好像很重的墨绿色旅行包,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因为福山车站是广岛的前一站,难怪要在福山车站拍照。如果在福山车站之前就拍照的话,会显得很不自然,因为那时还完全是黑夜,不好勉强别人替自己拍照。所以说,拍照完全是一种蓄意的行为。

“石田,你还要问什么问题吗?”吉敷说。

石田摇摇头说没有。吉敷虽然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但是四月十九日黄昏到二十日早晨的这段时间里野村操确实在“富士号”列车上。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富士号’几点到广岛?”

“六点一分。”

那么,六点一分以前野村操都在“富士号”列车上,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说到六点一分,这个时间“出云一号”正行驶于山阴本线的鸟取—仓吉之间。凶手在这个时间的前后,先在鸟取车站把受害者的右大腿和身体分别放在若樱线与“但马二号”列车的行李架上,然后再到仓吉车站把受害人的右手放在仓吉线列车上。凭这一点,野村操就可以逃过被视为嫌疑犯的怀疑了。

“‘出云一号’有可能在某一个时间、某一车站追上‘富士号’或和‘富士号’并驾齐驱吗?”

“‘出云一号’吗?”村山听到这里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没有那种可能性。”

吉敷面色痛苦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村山说:“今天就暂且到此为止吧!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许会再用电话和你联络。今天谢谢你回答我们这些问题。”

“知道了。”

“现在我想见‘出云一号’的须贺先生,我也事先和他用电话联络过了。他现在在吗?”吉敷说。

“这样吗?我帮你找找看,请在这里等一会儿。”村山说着走了。

“石田,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这条线是白搭了。”石田很肯定地说,“不管野村的动机有多明确,很显然,她不可能做下那些事情。”

吉敷不自觉地“啧”了一声。虽然他没有放弃这条线的意思,但他也有和石田相同的感觉。

“我是须贺……”声音很谨慎。说话的是一个和村山穿着相同制服,年纪比较大的男子。

“啊,是须贺先生吗?”石田说,“我就是和你通过电话的鸟取县的刑警石田。”

“啊,你好。辛苦了。”须贺低头打了个招呼后,坐在两位刑警前面的位置上。

“我们长话短说吧。那个戴着眼镜与口罩的男子当天晚上投宿在几号个人包厢?”石田一边出示刚才的卧铺个人包厢配置图一边说。

“八号包厢。”

“八号?”

两位刑警再度互相看了一眼。那么就和“富士号”的情形一样了?他们不认为这只是巧合。

“乘客可以依自己的喜好选择包厢吗?”

“不可以。”须贺回答。

“那……请看一下这几张照片。”吉敷把野村操的照片拿给须贺看,然后又问:“四月十九日的晚上,你并没有在‘出云一号’列车上看到过照片中的这位女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