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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斯出去以后,莱克警员说:“满嘴胡话,你说是吗?”

柯里摇摇头。

“不一定。他可能的确有创造力,可能就喜欢生活轻松和夸夸其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很难说得清楚。他说听见了跑动的脚步声,是吗?我敢打赌这是他编的。”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当然有特别的理由,虽然我还没找到,但总会找到的。”

“先生,或许是几个聪明小子溜出学院大楼干了这事,也可能是浑水摸鱼的盗贼,如果是这样的话……”

“罪犯就是要引导我们这样想。这个结论对谁都好。莱克,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把那顶新软帽给吞下去。”

***

“我当时正好在弹钢琴,”斯蒂芬·雷斯塔里克说,“弹了没多久,就听见刘易斯和埃德加的吵闹声。”

“你怎么看那件事?”

“说老实话,我没把那当回事。那个穷小子经常这样。他并不是真的糊涂,只是想发泄发泄。事实上,他瞧谁都不顺眼——特别是吉娜。”

“吉娜?你是指赫德夫人吗?他为什么生她的气呢?”

“因为她是女人——一个漂亮女人。吉娜却认为他很滑稽!她算半个意大利人,意大利人潜意识里都有些残酷。他们对老人,丑陋的人或某方面奇特的人没有任何同情心。他们喜欢随意指摘、讥笑那些人。吉娜就是这样。她对埃德加一点好感都没有。他荒唐又自负,骨子里对自己没信心。他想引人注意,却只让自己看上去更傻。小伙子的不幸遭遇对吉娜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你是说埃德加·劳森爱上赫德夫人了吗?”柯里警督问。

斯蒂芬乐呵呵地说;“是的。其实我们多少都有些喜欢她!她也喜欢被很多人爱。”

“她丈夫喜欢这样吗?”

“他肯定不喜欢。这也挺受罪的,可怜的小伙子。事情总不能拖着,我是指他们很快就将结束婚姻。那只是战争造成的一个小错误而已。”

“有意思,”警督说,“但我们跑题了,我们正谈的是克里斯蒂安·古尔布兰森的谋杀案。”

“是啊,”斯蒂芬说,“但关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我一直坐在那儿弹钢琴,直到乔利拿着一串生锈的钥匙,尝试用其中一把打开书房的锁才停下。”

“你一直在钢琴边不间断地弹琴吗?”

“你是说给书房里发生的大事件伴奏吗?不,争吵加剧时我便停了下来。我很清楚结局会如何。刘易斯有双非常有魔力的眼睛,只要看上埃德加一眼,埃德加就会瞬间崩溃。”

“但埃德加还是开了两枪。”

斯蒂芬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那不过是在演戏罢了。他喜欢这么干。我母亲过去也常这样,我四岁时她不是死了就是和别人私奔了。我记得她只要不顺心就会拿着枪发火。她在一个夜总会就这么干过,她的枪法不错,用弹孔在墙上画了个图案。但惹的麻烦可不小。你知道吗,她是个苏联的舞蹈演员。”

“雷斯塔里克先生,能否告诉我昨晚你在大厅时——也就是枪响前后——有谁离开过吗?”

“沃利出去修电灯了。朱丽叶·贝莱弗出去找钥匙开书房的门。据我所知,再没有别人出去过了。”

“如果真有人出去了,你会觉察到吗?”

斯蒂芬想了想。

“可能不会。如果有人来去都静悄悄的话。大厅里太暗了,加上我们全都全神贯注在书房里的争吵上。”

“你能肯定谁一直没出去过吗?”

“塞罗科尔德夫人——对,还有吉娜。我发誓她们肯定没出去过。”

“谢谢你,雷斯塔里克先生。”

斯蒂芬朝门走了过去,但他犹豫了一下,又转过身来。他问:“砒霜是怎么回事?”

“谁和你说过砒霜的事?”

“我弟弟。”

“哦,是他啊。”

斯蒂芬说:“是不是有人一直在给塞罗科尔德夫人下毒?”

“你怎么会想到塞罗科尔德夫人?”

“我读到过一些砒霜中毒的症状。末梢神经炎,是这种疾病,对吗?这正好说明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她的身体为什么那么差。昨晚刘易斯把她的补药拿走了,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这件事正在调查中。”柯里警督尽可能用不偏不倚的语气回答。

“她知道这件事吗?”

“塞罗科尔德先生认为我们不该惊扰到她。”

“警督,‘惊扰’这个词可不对,塞罗科尔德夫人从来不会被任何事所惊扰……克里斯蒂安·古尔布兰森就是为这件事死的,对吗?他知道有人在给她下毒——但他又是如何发现的呢?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也太荒唐了。”

“雷斯塔里克先生,你对此感到非常惊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