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4/4页)

“我有个很棒的丈夫,”蕾欧娜叹气。“他刚刚心满意足地证明了他的密室杀人案不是在门上锁之前、上锁当时、或是上锁之后发生的,很棒吧?”

“很棒的是,”副队长低吼,“你已经完全燃起我对这个密室问题的兴趣。对任何普通的警察来说,答案显然是:哈里根小姐看到某个人从书房出来却不吭一声。”

“可是——”麦特说。

“没什么可不可是的。那个人不可能是哈斯佛或印度宗师,或者任何宗教骗子,否则艾伦不可能保护他。也不可能是你或约瑟夫,因为你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剩下谁?不是亚瑟就是康嘉·哈里根。如果摸对了方向,这整个该死的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泰伦斯!”蕾欧娜抗议,“这可是违反游戏规则。卡尔先生会不高兴的。你弄出了一个密室,然后又随口说:‘啊哈!它可是一点也不密,你逊毙了。这个说法比秘密通道还差劲。’”

“推理小说的伦理不关我的事。我们不是才刚证明你的密室理论分析根本不适用这个案子吗?可是,管他的。要是我有办法对付哈里根小姐……你不能随随便便把她抓起来,像审问窃盗嫌犯或者枪击犯的姘头般对她严刑拷打。”

“可是乌秀拉修女声称,”麦特坚持。“哈里根小姐的证词是全案唯一可信的事情。”

“她这么说的吗?乌秀拉修女又知道什么?”

“我忘了告诉你,她准备破案。”

麦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叙述乌秀拉修女的想法及野心。

“嗯,”马歇尔若有所思,“有可能,更奇怪的事都发生过。去年夏天,我一个当刑事组长的朋友有个案子就是靠组上一个最笨的警官破的。假如我组上的警官准备帮我破案,我就不会要一个修女来帮忙。她给我的那个有关飞镖的提示实在很好,虽然没什么进展。”

“我不知道有没有进展。她看着那本十字军的书。那本书好像给她很大的启示。她吓坏了——整整呆了一分钟。接着她说剩下的唯一问题就是凶手如何逃出书房。”

“老天!她的意思是什么?”

“她不肯说。她只告诉我,要你记住那间新纪念礼拜堂的名字。”

“她们新盖的那个纪念礼拜堂?天啊,我该怎么记啊?我连听也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所以我问了哈里根小姐。她捐钱盖的,叫做鲁夫斯·哈里根纪念礼拜堂。”

“好个鲁夫斯,”马歇尔说,“洛杉矶的骄傲。跟着爱尔兰工作小组来这里盖太平洋联盟大楼,开了酒吧赚够了钱之后开始买房地产——他可真会买!晚年成了受人敬重的市议员。同时结了婚,养育了这一家——这个让我头痛的家。”

“我知道鲁夫斯,”蕾欧娜静静地说,“他临终前做的其中一件事就是耍了个小手段让我爸爸失业,火焰女郎就是因此产生的。”

“可是那到底和英国历史典籍以及密室有什么关系?我想你那位宝贝修女在开我玩笑。”

“我不这么认为,”麦特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所以呢?”马歇尔起身站在壁炉前,伸伸懒腰,“不过管他修女不修女,鲁夫斯不鲁夫斯,密室不密室的,以一个休假的人来说,我已经伤了太多脑筋。我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不,别回去,邓肯,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我们来喝酒聊天,去他的谋杀案。”

“你站在壁炉前面很有男子气概。亲爱的,”蕾欧娜说,“不过我们也想吹吹暖气。”

两个小时后,在麦特对办案过程更有概念、更了解风化场所,也明白要喂哺一个两岁大的幼儿,学问比想象中大得多之后,他终于起身准备回家。

“再来哟,”蕾欧娜坚持,“就算泰伦斯不需要相声对手,也欢迎你来。找一天下午来,那你就可以和泰瑞玩。”

“如果晚上可以留下来吃你的烤羊肉。那我一定来。”

“泰伦斯,这个人只喜欢我的厨艺,我好伤心哟。”

“记住,亲爱的,他看过你的火焰之舞。就算你的烤羊肉也抹不掉这个记忆。最好傍晚来,邓肯,那时我才会在家保护她。”

麦特忘了大胡子。他漫步走在林荫街道,脑中只想着温暖与舒适——美味佳肴,高级威士忌,以及那份居家的快乐。

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能忍受臭奶娃,他想,也许自己受了他们的影响。

他背后突然传来的一阵打斗声,粉碎了这个美梦。他即刻转身过去,并看见两个人在地上扭成一团。另外两个人从停在街边的一辆车里跳出来,迅速往混战现场冲过去。麦特也冲过去。当他走近时,看见火光闪现,接着便听到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