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刀梯血祭(1)(第3/4页)

风向东的脸皮比他的心要结实得多,这前儿笑眯眯地冲着仨人儿点头,“昨晚上睡得好吗?”

“好个屁!”王涵站起来一个劲儿打晃儿,“你们在哪儿找的睡觉的地儿?”

“医院。”邵人建比风向东还得意。

“啊呀!”林咏裳睁大眼睛,“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因为你们不是风向东。”邵人建把一兜油条递给她,“吃吧,趁热。”

“吃不下。”林咏裳推开了邵人建的手,“这么大的沈阳,去哪里找锡伯族萨满呢?”

郝小梵苦着脸,“是啊,而且总不能每天睡街上吧?”

王涵拿过油条,瞪了她一眼,“你睡在街上和睡在家里都是一样的效果。”

邵人建望着紧闭的锡伯族家庙大门,“萨满,我知道在哪儿。”

“嗯?”这句话无疑给了大家一针强心剂。

“邵教授,路上,你不是也不敢确定萨满究竟在哪儿吗?”林咏裳走过来,和风向东站在一起。

邵人建眯着眼,“放心,我昨晚才知道锡伯族萨满的行踪。”

“你是说苏沫颜?”风向东眼睛一亮。

“你怎么说是她?”邵人建背着手来回溜达,“给我个理由。”

“昨晚不是都说开了吗?她手里有……”风向东看看四周,压低声音,“人皮地图。”

“切!李鹤卿手里还有鬼火玲珑呢。”邵人建嗤之以鼻。

“那……不会是昨晚闯病房的那帮儿人吧?”

邵人建笑而不语。

2007年5月19日晴沈阳中心医院

“烟柳河开,翘首燕来,消融松头白伞盖。羲和初,玉兔改,楚天空濛纸鸢海,风云寂寥乾坤彩!起,心自在!落,心自在!”苏木尔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晴空,朗朗地吟诵了一首自创的《山坡羊》。

“你自在个屁啊!”貉子习惯性地在他情绪最激昂的时候,泼一瓢冷水。

苏沫颜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笑。

“我说,你这几年……可没了当初咱们刚做化石猎人时候那种胸襟了啊。”苏木尔狗着脸,冲貉子撇嘴。

“那我现在啥样?”貉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手伸进裤裆里搔痒痒。

“庸俗了不少。”苏木尔回过脸去,望着天上的一只鹞鹰,愣愣地出神。

“我没觉得。”貉子扭脸看着苏沫颜,“我觉得咱还有当年的血性。哎,你问问苏妹妹,咱昨儿血性不?”

苏沫颜笑着点点头,“血性,确实血性,这满脸的血啊!”

“哈哈哈!”苏木尔敲着窗台一个劲儿地笑啊!

“你笑个毛啊!我他妈崩你!”貉子抄起枕边的汽狗,瞄着苏木尔的屁股叹口气,“哎——世道变啦!一群王八蛋啊!”

“站住!”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干吗?”这是风向东的声音。

“你又来了?”这声音是被骂作“儿子是蒜苗儿”的那个大夫。

“医院是公共场合,我们看病人还犯法啊?”风向东很气势。

病房门口探进一个头来,那是林咏裳。

苏沫颜赶紧穿上鞋走出去,把几个人迎进来。

王涵一进屋就直奔貉子,“你小子!装瞎……报应了吧?”

“哈哈哈!”貉子也不狡辩,自顾去跟林咏裳和郝小梵打招呼。

邵人建走到窗根儿,拉着苏木尔的手,“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苏木尔先是一愣,“哎……邵教授,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邵人建笑眯眯地挽起了他的袖子,“貉子,你这位好朋友,真正身份连你也不知道吧?”

“怎么?”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邵教授,这……这就是萨满?”风向东跑过去,看看苏木尔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你说……苏木尔是锡伯族萨满?”貉子真认为邵人建放的是他祖宗那拐弯屁,“锡伯族萨满身上有鲜卑郭洛的文身,苏木尔我们哥俩这么多年了,他小子身上几颗痦子我都知道!”

邵人建笑眯眯地瞅着苏木尔,“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不是……我是锡伯族这不假,但是您也别看见个锡伯族人就说是萨满啊。”

邵人建走到貉子病床的床头橱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瓶儿喝过一半儿的二锅头来,“这是苏木尔昨晚喝的吧?”

“哦……昨晚我的确喝酒来着,睡不着而已。”

林咏裳眨着眼,“半夜喝酒就能证明是萨满?”

邵人建把酒递给苏木尔,“你现在敢再喝几口吗?”

苏木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酒瓶,“但是我问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单凭晚上喝酒……不足以证实吧。”

邵人建呵呵笑了笑,“当然,晚上喝酒的人大有人在,但是一喝酒就把袖子放下去,又系上领口的扣子,这说明你故意在遮掩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