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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那么,小寺先生住在这里的时候,写过文章吗?”

“他每天都坐在桌子跟前,但好像没什么进展。这些都是听负责他住的锦之间的女侍说的。还听说他总写到一半就撕掉,写写停停。”

“那位负责的女侍在吗?”

“今年八月份辞职了。她来自一个叫多久的地方。”

“哦,这样。”

越智并没有留意这个问题,那也是在情理之中。他现在调查的是去年十月末发生在四国的杀人案,没理由过多关心今年八月辞职不干的一位当地女侍。

“小寺先生住在这里的期间,有没有一个叫下坂一夫的唐津人来访问过他?”

“没有。”经理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回答得太快了点,显得太草率。介于此,越智又详细问了一遍。

“是一个叫下坂一夫的文学青年,在办同人杂志。我想他会不会听说小寺康司这样处于文坛中心的中坚作家在这儿,于是千里迢迢从唐津赶来呢?”

“我不知道下坂一夫这个人。他也没来拜访过小寺先生。而且,小寺康司住在这里的事谁也不知道,这里的报纸也没报道过。”经理的佐贺腔渐渐浓了起来。

香春课长的推测中,连接小寺康司与下坂一夫的线索就此中断。越智和门野起初也相当有把握,能够将“六页稿纸”的谜题解开的,就是小寺先生今年二月去的坊城。而现在,他们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

以香春银作为首的侦查人员一直在追查下坂一夫小说的某一场景描写是否出自小寺康司的笔下,因为若此事得以证实,就可以取消如今以被告身份站在法庭上的铃木延次郎的“杀人嫌疑”。由于被认为是真正犯罪嫌疑人的末田三郎已死,“在案发前见过”末田三郎的小寺康司也死了,现在已无法从他们两人的口中了解到任何情况。因此,只有证实下坂一夫小说中的“目击场面”出自小寺康司的手稿,才能证明铃木延次郎罪名中的“杀人”一项不成立,这一点也得到了地方检察院的认可,是对“审讯过火”的反省。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用意。让下坂一夫承认“剽窃”了别人的文字,从而让他受到道德上的谴责,这不是“调查六页稿纸”的目的。

“请让我们见一见了解小寺康司住在这里时了解情况的女侍吧。负责的女侍不在了,别的女侍多少也会了解一点吧?”越智警部补对经理提出了要求。

庄吉经理接受了越智警部补的要求,将梅子和安子叫到了大堂。梅子长着粗犷的脸型,肩膀较宽。安子长着一张圆脸,矮矮胖胖的。女侍在两位警察面前显得有些紧张,于是越智开了几句玩笑,终于活跃了气氛。

“今年二月份,有一位东京小说家住过这里,对吧?”越智提问时没提信子。

“是的。是一位叫小寺康司的小说家。他离开不久,报上就报道他去世的消息,当时很震惊。”年长一岁的梅子抢先答道。

“那人怎么样?他长得帅吗?”

梅子和安子互相对视,痴痴地笑了。

“这么说或许对死者不敬,可他那张脸确实不那么讨人喜欢。瘦瘦的脸颊,高高的鼻梁,老是紧皱着眉头,有点阴气沉沉的……”

“是吗?这说明他在写东西嘛。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他有点神经质,老是板着脸。”安子说。

“哦,这样的话,是不是叫人难以靠近啊?”

“刚开始时是这样,后来慢慢也习惯了。看到我们,他从不会笑一下。”

“小寺先生写稿子时,又是一副什么模样呢?”

“这个我不清楚。负责锦之间的是真野信子。”

“锦之间?哦,是小寺先生住的那个房间名吧。听说真野信子已经辞职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八月份。”

“她现在在哪里呢?”

“好像去了大阪。不过一张明信片都没来过,不知道她的具体地址。”

“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们一起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既然是朋友,好歹也该寄一张明信片过来嘛。”

“这里面倒是有缘故的。当时信子告诉老板娘,说她在大阪找到工作,要马上去上班。可七月份正是一年中旅馆最忙的时间,老板娘就对她说,这么忙的时候你走了这边不好办,要走至少等到秋天再走。可信子没听老板娘的话,一声不吭就走了人,弄得老板娘很生气。估计信子也知道老板娘发火了,所以不好意思给我们写信寄明信片吧。我们都住在店里,来了信老板娘肯定会知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我们联系一下信子家里人,他们肯定知道她在大阪的地址,我们去向他们打听好了……对了,你们有没有听信子说过,小寺先生在这里时一直在写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