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第2/9页)

只听白衣人道:“我也感觉出来了,而且感觉得相当清晰。”

黄衣人道:“这么说,你我是气味相投了?”

白衣人道:“似乎可以这么说,至少我没有白来这一趟。”

黄衣人道:“那就好,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转过身来了?”

白衣人没答腔,但他缓缓转过了身,在场的人终于看见了他的脸,都看得心头一震,差点脱口惊叫。

好怕人的一张脸,眉特长,目特细,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还透着阵阵的森冷,简直像僵尸,令人毛骨悚然。

连黄衣人都为之震动,但他毕竟不同于一般人,很快的恢复了平静:“我看见的,想来不是你的真面目?”

白衣人森冷道:“这头一次相见,你也不愿让我看见你的脸么?”

其他的人,此时骤然而醒,定过了神,两名红衣老人同时霹雳大喝:“大胆,还不上前跪拜!”

喝声震天慑人,能让人血气翻腾,耳鼓嗡嗡作响。

无如,白衣人却像没听见。

黄衣人微抬起了手:“他可以例外。”

两名红衣老人躬下了身,没再吭一声。

黄衣人垂下了手:“你是唯一的例外,也是唯-见着我又不该见我的人。”

白衣人道:“是你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你,而且,你说的话,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黄衣人该惊怒,但是他没有,反倒笑了:“你是头一个,也是唯一跟我这样说话的人。”

白衣人道:“你也是头一个能让我说这么多话的人。”

“你知道那份渊源,冲那份渊源,你不该对我有一份敬畏。”

“我知道那份渊源,但是真要说起来,那份渊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入了土,随草木同朽了,所以,我知道那份渊源,但可以不必承认,也不必对任何人有任何敬畏。”

黄衣人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你这些话,不能说没道理算了,我本不打算求什么,就跟我可以从你父母的音容,大概知道你的真面目长得什么样,所以不必非让你除去面具的道理一样。”

白衣人震动了一下,道:“我的父母……我正要问你,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来见你的主要原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世上有我这么个人?”

黄衣人道:“因为当年我是个冷眼旁观者,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你或许知道当年的事,但是你不可能知道我母亲大难未死,更不可能知道这世上多一个我?”

“事实上我约你来见了,是不是?”

白衣人目光一凝,细目中精芒顿现,还待再问。

黄衣人道:“我认为这些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为什么约你来见,是不是?难道你不急于知道?”

白衣人细目中精芒敛去,深深的看了黄衣人两跟:“我在听。”

黄衣人道:“很简单,我要用你,我要你为我效力”

“不可能,我不会为任何人效力。”

“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从当年,到如今,曾经有多少不可能为我所用的人,都先后为我效力,而且死心塌地”

“那是因为他们有所需、有所求,他们需要的是荣华富贵,而我”

黄衣人截了口:“你需求的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

白衣人一怔:“我的父亲?”

黄衣人道:“难道你最大的需求不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

白衣人细目中精芒顿现,而且暴射:“我母亲告诉我,我没有父亲。”

黄衣人道:“人谁没有父母,没有父母哪来的你我?当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那是儿时,你母亲骗你的。”

白衣人道:“在我长大以后,我母亲告诉我,我父亲已死了多年。”

黄衣人道:“你母亲仍然在骗你,事实上你父亲并没死,到现在仍监禁之中。”

“连我母亲都骗我,我怎么能相信你?”

“你母亲骗你,不能怪她,她有她的难处,而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应该相信我不会骗你。”

白衣人目中精芒敛去,沉默了一下,道:“你要我为你效力,只是让我见我父亲一面?”

黄衣人道:“当然不止,我绝对可以做主,免去你父亲的罪,释放他出来,而且,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不过,我相信你并不急于接你父亲出去,也并不急于父子团圆,因为你必须隐瞒你的母亲,对不对?”

白衣人未正面答复,反问道:“你能让我知道,我母亲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还有父亲么?”

黄衣人道:“我知道原因,但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的真相,你最好从你父母任何一位的口中去获知,而不要去问别的任何人。”

白衣人又沉默了。

只听黄衣人道:“我认为你我气味相投,你也应该清晰的感觉出来,将来我想做的事,也一定正是你想做的,我要你去做的,也一定是你愿意做的。这种气味相投,甚至心息相通的人与事,在这个世上并不多见,上天注定我该用你,也注定你应该为我效力,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只有你跟我眼前这几个人知道,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