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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决心显而易见,”男人回答,“这样的宝贵品质,我们称之为坚毅。”

“现在说的我总算能听懂了。”西蒙叹道。亚瑟・汉默米尔深表赞同。

“谢谢。”鲁本的脸红了,“我想我爱上了那幢房子,我爱玛钦特。而且我迷上了费利克斯・尼德克,我时常想象,他是一位探险家,一位学者,或许还是一位老师。”他略微停了几秒,“他用神秘的语言写了很多日记。大宅里有许多宝藏,黏土板无处不在,那些脆弱的小黏土板。就连尼德克这个名字也很神秘,我在一本古老的短篇小说里找到了它。大宅里那么多的名字似乎都与古老的故事有关——斯波瓦、格拉贡,甚至包括莫罗克。那些谜团蕴藏着诗意和浪漫,追寻名字背后的典故与传奇,或许可以从中找到线索,为与日俱增的问题找到答案……”

“鲁本,别说了!”西蒙提高声音。

“你真是诗意盎然,”亚瑟・汉默米尔转转眼睛,喃喃说道,“你的父亲一定非常骄傲。”

西蒙・奥利弗已经忍无可忍。

男人的微笑依然从容,溺爱又回到了他的眼神之中。他紧抿嘴唇,微微点了点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我完全被迷住了,”鲁本说,“这一切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的达观令我深感欣慰,因为你的那位朋友似乎有些冷酷悲观。”

“呃,现在我们可以放下他了,对吧?”男人低声说道。他似乎很欣赏鲁本。

“在我的想象中,费利克斯・尼德克无所不知,包括那些最深奥的秘密,”鲁本说,“那些问题,我父亲称之为‘终极问题’,费利克斯或许知道答案。或许他能让我看清生命最黑暗的角落。”

西蒙和亚瑟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像是在交换什么信号。鲁本没有理会他们。

男人只是凝视着鲁本,眼神里充满同情和鼓励。

“你能读懂那些密文,”鲁本说,“真了不起。就在昨晚,我发现了一些账本,里面满是密文。那些账本都很旧了,非常古老。”

“是吗?”男人轻声问道。

“是的,很久以前的账本,很久很久以前,久远得恐怕连费利克斯・尼德克都还没有出生。你的祖先一定懂得这种密文,要不就是费利克斯掌握着某种长生不老的秘密。谁能想到,大宅里藏着这样的东西。那幢房子真是座迷宫。你知道吗,大宅里还有秘道,更准确地说,是一间巨大的密室。”

两位律师同时清了清嗓子。

男人的表情仿佛洞悉一切。

“看起来曾经有一群科学家在大宅里工作,或许是医生。现在我们无法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除非有人能读懂那些密文。很久以前,玛钦特曾尝试过解码……”

“是吗?”

“但却一无所获。你掌握的技能非常有价值。”

西蒙再次试图打断,鲁本阻止了他。

“那幢房子总是让我浮想联翩,”鲁本说,“我总觉得费利克斯・尼德克还活着,他会回来,向我解释我找不到答案的那些谜团。”

“鲁本,求求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觉得也许……”西蒙已经快要站起来了。

“请坐下,西蒙。”鲁本说。

“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了解费利克斯・尼德克,”男人柔声说道,“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会对他有所了解。”

“噢,我了解这位先生的许多小事,”鲁本说,“他喜爱霍桑、济慈,那些古老的欧洲哥特故事;他的爱好甚至包括神学,他喜欢德日进的作品。我在大宅里找到了一本小书,德日进的《我相信》。我真应该带过来给你看看,但我今天忘了。我珍爱那本书,如供奉圣迹般虔诚。那本书是一位好友送给费利克斯的,上面留着题词。”

男人的脸上又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但他依然那么坦荡宽和。“德日进,”他说,“是一位天才的思想家,思维独到。”他的声音降低了一点,“‘要获得宇宙的完满,疑问与不幸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鲁本点点头,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在创造演化的进程中,’”他引用道,“‘邪恶在所难免。’”

男人沉默片刻。随后他绽放笑容,柔声诵道:“阿门。”

亚瑟・汉默米尔望向鲁本的眼神就像在看疯子。鲁本继续说了下去:“从玛钦特的描述里,我认识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费利克斯,”他说,“而其他认识他的人不断让他的形象变得更加丰富,更加深刻。他是大宅的一部分,要住在那幢房子里,不可能对费利克斯・尼德克一无所知。”

“我懂了。”男人的声音温柔至极。

两位律师再次试图介入,鲁本微微提高了声音。

“他为什么会那样消失?”鲁本质问,“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丢下玛钦特和家人,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