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回 守师命星额收遗骨 受残舍跛僧告祸殃(第2/6页)

清净修行之沙门、大,进香使、臣蜑崎照文等代本愿之大施主、前治部大辅、里见义实朝臣、安房守兼上总介里见义成朝臣敬白。

朗诵完毕,蜑崎照文立即向七犬士施礼,慢慢起身,去塔婆边。这时代四郎和纪二六将从安房带来的两位侯爷的经卷和香奠,用双手捧着放在照文的身边。照文看看,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向塔前奉献时,代四郎和纪二六又退回树下。照文复朝塔婆端坐,先仰观石塔,刻工精细,令人惊叹。在第一层石坛上放着义实主君考妣之灵牌,旁边有可盛二三升水的罐子放在铁丝网内,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第二层是供花的花瓶。第三层是香炉。在塔周围的树枝上,挂着纸幡写着:“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四句偈语。照文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包沉香,恭敬地将香点燃,叩拜默祷后站起身来退了下去。接着犬冢信乃前去烧香。信乃之祖父大冢三戍和外祖父井直秀,忠勇义烈出众,当年在结城陷落时,有捐躯之誉。因此在犬士中信乃首先去进香。信乃洒下了怀旧之泪,再拜退下。然后是道节、庄助、毛野、大角、现八、小文吾等依次去叩拜完毕后,照文又上前与代四郎一起以个人名义进香。

再说、大法师退回原来的座位后,连续击木鱼,与十个僧众齐声念了数百遍佛语,声音清脆嘹亮,一听便知乃寂灭为乐之偈语。念罢偈语,合十念道:

南无皈依佛、南无皈依法、南无皈依僧,诵请三宝,祈祷诸亡灵之冥福。故镰仓管领持氏朝臣之二公子、春王主君和安王主君,法号为某院某大童子〔云云二唱〕 。里见治部少辅源季基朝臣,法号为义烈院忠慈贤山大禅定门,孺人鸟山氏,法号为贞心院慈德如峰大禅定尼。此城之先主、故下总判官、结城氏朝朝臣,法号为某院某大居士。春、安二公子之小傅、大冢匠作三戍,法号为训山荣后遗璧禅定门夫妻。其子犬冢番作一戍,法号为知命达德速逝禅定门,孺人藤原氏,讳手束,法号为节操如竹似松禅定尼。信浓国人氏、井丹三藤原直秀,法号为当觉自证以真居士。其他于嘉吉之战忠勇阵亡之将士,当依所修之妙典及念佛之功德,一莲托生、永劫极乐之土、后世子孙繁荣、施主昌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十念之后,又唱宿愿圆满之偈曰:

轮回如轮岁如流,个中名利等浮沤。

漫劳计较分吴楚,且任称呼作马牛。

世事看来从理顺,人谋怎似所天休。

要知吊灭酬恩诀,念佛勤行成就秋。

南无过去、未来、现在三世,诸佛菩萨。

、大法师唱罢,相助的长老,亦诵偈语曰: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坐极乐国。

十方三世一切佛、诸佛菩萨、摩诃萨、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长老唱罢,众僧都低头施礼,法会至此全部完毕。庵主、大法师立即拿起拂尘,来到照文身边,对二位国主所赠之经卷和香奠表示谢意后,对七犬士也寒暄致意,然后带着那个罐子,与相助的长老师徒一起,请照文等回到草庵。这个草庵很狭窄,只能容十僧一客,所以七犬士就在走廊铺上席子,并肩而坐。、大法师对赶来相助者表示了谢意,而对亲兵卫未能前来聚会,深表遗憾;同时提起了孝嗣和次团太等人之事。这时照文问、大法师今天在石塔婆上放着的那个罐子之事,、大答道:“这件事您不问我也想赶快告诉你们,但因没得到工夫。请犬士们也听着。”他回头看了看佛坛说:“那个罐子是今晨这位长老带来送给我的,乃先君季基朝臣的遗骨。长老是这附近能化院的住持,法名星额,继承前任住持宝珠和尚的法灯,我也是今晨才听说。其师父宝珠和尚,昔日与季基朝臣有方外交。因此在季基阵亡时,宝珠和尚便将其首级隐藏起来,与尸体一同火化了。但他另有想法,所以将骨灰秘藏在罐中,至今也没埋葬。这样过了多年,在宝珠和尚圆寂时,对现在的长老星额师父留有遗训,他说:‘季基大人的骨灰,无论如何总得设法转交给他的后代,所以多年来一直秘藏着。在我圆寂后,于癸卯年时,必有个云游僧暂且在此地居住,将在某处密林结庐。他是里见之旧臣,汝悄悄告知我意,将这遗骨转交给他。然而如无确切证据,则会使他生疑。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季基阵亡时随身带着一口太刀,我便把刀和遗骨一齐藏起来。不知汝听说过没有,此刀叫狙公,是他家珍惜之物。汝千万要记住。’宝珠和尚如此叮嘱后,便将那骨灰罐和那口名刀拿出来交给星额师父。今春贫僧到此地来结庐诵经修行,星额长老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日前便带领徒弟前来,一夜之间便为我建立了石塔婆,并帮助布置法会的道场。今日清晨他便同徒弟们来到这里,先说明来意,然后将先君的遗骨和那口名刀交给贫僧。而且又帮着念经,何事能胜过这样的洪恩大德?贫僧来到此地便向村民打听是否有季基主公的坟墓。但无人知晓,深感遗憾。不料由于高僧之德义,使贫僧得到了遗骨,实不胜喜悦。这都是两位国主之孝行感动神灵所致,与贫僧了不相涉。请诸位拜见一下那口名刀,便知我所说的并非虚语了。”他说着取出狙公名刀递给照文。对这件奇闻不仅照文,连七犬士和坐在走廊一角的代四郎都感叹不已,说:“宝珠和尚智慧广大,能知未来;星额师父德高义厚,都十分难得。”他们一唱三叹,异口同声地予以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