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戒指与故人(第8/11页)

当我和丹经过教堂的时候,他说起《黑与绿》的收购事件。“对我们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他说道,“马特和我就是希望如此:我们希望报社能够成功,然后被人收购,这样我们既收回成本,还有希望拿到利息。”

“我想你们已经实现了?”

丹露齿一笑:“资金翻倍。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但是凤凰地产的故事的确让我们一夜成名。”我们进了查普斯特酒吧的白天餐饮区,找到一张靠窗的桌子。丹点了两杯香槟。

“报社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

他拿起菜单:“没什么变化,因为《镜报》集团不想有什么变动。马特依旧是编辑——他还拥有小额股份。目前的想法是在伦敦南部的其他地区创办类似的刊物。每个人都留在原位——除了我。”

“为什么?你喜欢这份工作。”

“过去是。但是现在我能够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

“经营我自己的电影院。”

“但是你已经做了啊。”

“我的意思是,一所真正的电影院——独立的公司,可以上映新片,当然,也同样看重经典影片,包括一些现在很难看到的影片,比如《彼得·艾伯特逊》,1934年加里·库珀主演的电影,或者是法斯宾德的《佩特拉的苦泪》。这就像一个迷你的英国电影协会,有演讲有讨论。”侍者端来了香槟。

“我猜,也会有一些现代放映机?”

丹点点头:“贝灵巧公司的放映机只是好玩。圣诞节过后,我会开始寻找新场地。”我们点完了菜。

“太好了,丹,”我取起酒杯,“祝贺你。你冒了很大的风险。”

“是的——但是我非常了解马特,我相信他会做出一份好报纸,然后我们走了一个大好运。这杯酒敬给‘古董衣部落’,”丹端起酒杯,“谢谢你,菲比。”

“丹……”过了一会儿我说道,“我对一些事情很好奇:烟火大会那天,你和我说起你的祖母——说多亏了她,你才能够投资这份报纸……”

“是的——但是那时你得走了。哦,我想我告诉过你除了那只银色的卷笔刀,祖母还留给我一幅极其丑陋的画。”

“是的。”

“这幅可怕的半抽象画作,曾经在楼下的厕所里挂了35年。”

“你说过,你觉得有些失望。”

“是这样。但是后来,我取下包着画作的牛皮纸,发现后面绑了一封祖母的信。她在信中说道,她知道我一直讨厌这幅画,但是她认为这幅画‘也许值点儿什么’。因此我就拿着它去了佳士得拍卖行,发现它竟然是埃里克·安塞姆的作品——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上面的签名已经不可辨识了。”

“我听说过埃里克·安塞姆。”当侍者把我们的鱼派端上来的时候,我说道。

“他是当代的小劳森伯格和通布利。佳士得拍卖行的女人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非常兴奋,说埃里克·安塞姆被重新发现了,她估价这幅画也许值30万英镑……”这就是钱的来源。“但是它卖了80万英镑。”

“天哪。这么说来你的祖母对你真是大方。”

丹拿起叉子:“非常大方。”

“她收集艺术作品吗?”

“不——她是一名助产士。她说这幅画是20世纪70年代初,在一次非常危险的生产之后,一位感激涕零的丈夫送给她的。”

我再次举起杯:“献给鲁滨逊奶奶。”

丹笑了。“我经常向她敬酒——顺便说一句,她很漂亮。我用了一部分钱买下目前居住的屋子,”我们一边吃着鱼派,他一边说道,“之后马特告诉我,开办《黑与绿》的筹资有困难。我和他说了这笔意外之财的事,他问我是否准备投资报业。我思考过后,决定冒险一试。”

我笑了:“明智的决定。”

丹点点头:“是的。总之……很高兴见到你,菲比。最近我几乎没怎么见到你。”

“嗯,我纠结于一些事。不过现在……好了。”我放下叉子。“我能告诉你一些事吗?”他点点头。“我喜欢你的卷发。”

“真的?”

“是的。与众不同,”我看了看表,“但是我得走了——时间到了。谢谢你的午餐。”

“很高兴和你一起庆祝,菲比。你想什么时候看场电影吗?”

“哦,好啊。最近有什么好电影上映吗?”

“《生死攸关》。”

我看着丹:“听起来……不错。”

所以周四我开车去了西斯格林——库房里坐满了人,丹给了我这部电影的简短序文,说这是一部集奇幻剧、浪漫剧、法庭剧为一体的片子,讲述了二战中一个飞行员逃脱死亡的故事。“彼得·卡特没有降落伞,被迫跳出燃烧的战机,奇迹般地生还,”丹解释道,“结果发现这是由一个本来应该被修正的大错造成的。为了活下去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彼得上诉到天堂的法院。他会胜利吗?”丹继续往下说。“他是看到真实的景象呢,还是伤痛引起的幻觉?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