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虚无与光荣的椅子(第3/5页)

“那么说,姐姐就是皇冠的老板啦。”

“是呀。不过,那些事情找个时间去弄弄好。”

“由岚铁平管?”

“还不能说死。姐夫为了让我看紧这间店子,让我也在皇冠入了股。但你想想看吧,无论我如何监视,又有何用?”

“岚铁平这人不能信任吗?”

“嘿,人这玩艺儿嘛。不过,对我来说,我没有兴趣理这些。”

此时,矢后七郎站起来,在阿伊子旁边盘腿坐下。矢后的手拉一拉阿伊子掀了起来的无袖宽内衣。

“我这样的如何?”

“想结婚?”

“我真弄不懂新海先生之死对我们的关系是好的影响,抑或坏的影响。你觉得如何?”

“结婚挺没劲的吧?”

“你说没劲,但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吧?”

“你会越来越有名气啦。”

“别嘲笑我啦,我是在说认真的。”

“那好,你等一下。我问你,这次签约有信心拿到三倍的月薪吗?”

“拿不到三倍便不行么?”

“得有这个数吧。至少你是顶替姐夫位置的人嘛。”

“剩下的赛事如果我发挥出色,上院队拿个冠军的话,别说三倍,可能五倍都可以争取……”

“为此奋斗吧。我去助威。”

矢后的唇印在阿伊子的肩头上。阿伊子的身子像蛇一样扭动。她的洁白的胳膊搂住了矢后的身体,搂得紧紧的。

“你爱我吗?”矢后问道。矢后是个毛头小伙。

“爱呀。”阿伊子用略显沙哑的声音答道。

“到此为止吧。明日有比赛哩。你要三振出局啦。”

“弄一次三振出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矢后笑道。

“没问题的话就来吧。”阿伊子不知何时起呼吸急促起来,她抱紧了矢后的身体。

“阿伊子!”

“毫无疑问,此刻的我是属于你的。”阿伊子说道。

“我也只属于你。”

“你尽管来吧。”阿伊子气喘吁吁。

还处于冒汗的季节。矢后长着胸毛的胸膛渗出滴滴汗珠,滴落在阿伊子裸露的胸脯上。汗水在她的乳房下分两边流到床单上。

4

矢后七郎在第一轮次如前所料三振出局。

B组联赛的终盘大战竟一直持续到最后一轮。A组联赛方面老早便产生了冠军队,但B组方面的前三名竟战成连环套, 冠军属谁难以预测。从赛事角度来看这是成功的。到周日的比赛为止,平均上座率达每场三万人。不过,在那天的观众之中,无疑没有人会认为失后的三振出局是意料中事。这样认为的,如果阿伊子到场了,就是阿伊子和矢后二人而已;如果阿伊子没来,就只有矢后自己了。

矢后明知自己会三振出局的。他看不清球路,这是自由击球练习时便明白了的。

看不清球路的状态,如果用感觉性的表达来形容的话,就是整个球场都发白。身体的上半部变重,相反脚就变轻。球棒是挥动着,但到动作完成时站姿却保持不住。

不知道身上的力气往哪儿使才好。 看得清球路时,仅仅约1厘米长的鞋钉,会压入球场土里。这时,腰部扭动,身体自然前倾。失准的打空,腰部漂浮。那还是矢后承袭新海清的位置后头一个三振出局。

矢后笑了。只不过发生了意料中的事情而已。矢后觉得自己落落大方、沉着镇定。并没有以往作为新海的替补出场那种沉重的责任感。他自信到第二次出场就能打好。阿伊子洁白的上下肢在球员席上喝着水的矢后的眼皮上跃动。

上院队只剩下五场比赛。只有取胜四场才能夺取冠军。因为第一名和第二名相遇,所以胜四场的话,可得渔翁之利。一般预测上院队虽是第三,但与之对阵的是排在后面的埃烈芬队,应当是有利的局面。然而,在比赛开始后来看,埃烈芬队意外地顽强。上院队与埃烈芬队之间的争夺迄今是上院队以十五胜六败占优,实力应有一定差距,但事关冠军归属,上院队陷于苦战。

“慢慢来!”中崎教练好几次对场上队员说道。很明显地认为矢后三振出局是由于紧张所致。矢后第二次上阵打了个右飞。矢后感到是打在球棒中心线上,他放心了。

零比零的比分一直维持到第七局,机会终于来了。虽然已有二人出局,但三号和五号上了一垒,轮到矢后第三次出场。矢后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一双希冀的目光目送他走出去。

“矢后!”一个声音在呼唤。

第一球是飞向膝部的水平外曲球,是好球,矢后目送着球,没有动。接着的一球是自然曲线球,矢后估计它将旋向外角,侥幸不理,不出所料得到一球。没有向一垒跑手发出偷垒的暗号。埃烈芬队似乎不把一垒跑手放在眼里。于是矢后估出对方投手的第三球不会玩花样。他深知如果再放过一球,就将以第一球的相同路线投来。所以第三球应是近身直球。如果不打这个球就没有机会了。这个道理也是新海清留下的遗产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