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伊拉克内鬼(第9/11页)

最后,一名职员出了一个主意:联合国。这个世界性的组织在一九八八年时有一个机构驻在巴格达,即联合国西亚经济委员会。

摩萨德在纽约的联合国总部里很活跃,于是拿到了一份职务清单。其中一人较适合:阿尔方索・本茨・蒙卡达,一位年轻的犹太裔智利外交官。他不是受过训练的特工,但他是一名沙燕,因此可以推定他愿意提供帮助。

随着时间推移,耶利哥的答复一个一个地变成了事实。他说过要调防的部队果然调防了,他预先告知的官员提升和罢免果然发生了。

“要么萨达姆本人导演了这出闹剧,要么耶利哥彻底背叛了他的祖国。”科比・德洛尔这样评价说。

大卫・沙龙寄出了第三封信,也伪装得很好。在写第二封和第三封信时,已经不需要那位教授了。第三封信是写给巴格达的一位客户的,他订购了一些精细瓷器和玻璃器皿。大卫在信中说,很明显,稍微多一点耐心是必要的,这样可安排好转运,并可保证货物不致遭受意外灾难。

驻扎在南美洲的一名能说西班牙语的卡查立即被派到了圣地亚哥,并说服了本茨先生的父母,同意立即召唤他们的儿子请事假回来,理由是母亲得了重病。父亲打电话给在巴格达的儿子。焦急万分的儿子申请了三个星期的事假,当即获准并飞回了智利。

他回家见到的不是患病的母亲,而是整整一组摩萨德培训官。他们恳请他同意他们的要求。他与父母亲商量之后同意了。虽然全家从来没有去过以色列,但对先辈的国土仍怀有强烈的感情。

在圣地亚哥的另一名沙燕,二话不说就借出了他在首都郊外海滨一座有围墙的花园别墅,训练组去那里开始了工作。

训练一个卡查,使他可以深入敌国操纵隐蔽的间谍,至少需要两年时间。但训练组只有三周时间。他们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他们向这位三十岁的智利人传授如何用基本密码书写密信,如何使用微型照相机和微缩胶卷。他们带他到大街上,教他如何发现尾巴。他们警告他,千万别去甩掉尾巴,除非是在绝对紧急时——比如携带着机密情报。万一发现自己遭到跟踪,要取消约会或接收情报,改到以后再进行。

他们向他示范如何使用藏在假钢笔内的化学燃料,这样在洗手间里或在一个角落里几秒钟之内就能销毁证据。

他们把他带进小轿车内向他示范如何发现汽车尾巴。一人充当教员,其余的扮作“敌方”。他们不停地向他灌输,直至他头晕耳鸣,眼睛直冒金星,哀求要睡觉。

然后他们给他讲死信箱,或邮筒——可以留下信或收取信的秘密地点。他们向他示范如何在不同的地点建立邮筒——在墙上的一块松动的砖头后面,一块墓碑下面,一个树洞里,或一块地坪石下面。

三星期后,阿尔方索・本茨・蒙卡达告别含着眼泪的双亲,经伦敦飞回巴格达去了。在那栋别墅里,培训组长把身体往椅背一靠,筋疲力尽地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对同事们说:“如果这个外行人能活着、不被抓住,我愿去麦加朝觐。”

训练组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他们的头儿可是一名虔诚的正宗犹太教徒。在向蒙卡达传授间谍技能期间,他们没一个人知道这个智利人回到巴格达以后要干什么。这不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不需要知道。连智利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要他干些什么。

在伦敦停留时,蒙卡达被带到了希斯罗机场旁的五角宾馆。在那里沙米・格桑和大卫・沙龙将任务告诉了他。

“不要试图去查明对方的身份,”格桑警告蒙卡达,“这件工作留给我们去做。只要建立和使用邮筒就行了。我们会寄给你问题清单。你是看不懂的——全是阿拉伯语。我们猜测耶利哥的英语水平不是很好,可能一点英语都不懂。千万不要试着去翻译我们寄给你的材料。只要把它放进其中一个你对他的邮筒即可,不要忘记标上相应的粉笔记号,这样他就知道了该到哪个邮筒去取。当你看到他的粉笔记号时,你就去他对你的邮筒,把他的答复取回来。”

在一个单独的卧室里,阿尔方索・本茨・蒙卡达领到了他的新行李。里面有一架宾得照相机,看上去就像普通游客用的相机,但装着可曝光一百多次的胶卷。还有一只看不出什么名堂的铝合金支架,用这个架子可以把照相机架在纸片上方恰好合适的距离之上。照相机已经预先设定好了焦距。

他的洗漱用具盒内,放进了伪装成剃须液的化学燃料以及各种无色墨水。信纸袋里放置着各种经过处理的用于书信密写的纸张。

最后,他们告诉他与他们通讯的方法——他在智利受训期间他们设立了一个新途径。信件的伪装是讨论象棋——他原来就是一个棋迷,通信的对象是他的笔友——在纽约联合国总秘书处工作的乌干达人简斯汀・波可莫。他发出去的信一定要放进联合国外交邮袋,从巴格达带往纽约。回信也由波可莫从纽约发过来。